阿九艾斯

等喋喋回家

夺罕x方诸 难相逢(二)

二次修改,望大家喜欢呀。ps:今日给夺罕加鸡腿,他太勇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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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内


夺罕重新掏出那块玉佩,轻轻用指腹摩挲。


方鉴明,果真是你。


原来父汗要抓的人,也是你


想到此处,他不禁攥紧了那块玉佩。


麟泰四十一年,临行前夜。


夺罕去了一趟昭明宫。那是他不该去的地方。皇宫内戒备森严,稍有不慎就会被安个夜闯皇宫的罪名,又何况,昭明宫已经容不下他了。


夺罕还是来了。凭他对皇宫内形势的熟悉,躲过重重耳目并不是问题。但偶尔也有失误的时候,比如翻墙时,他就因腰间的玉佩引起几个小侍卫的注意。所谓冤家路窄,他碰上的几个小侍卫正是先前传播谣言的那几个,得知他是夺罕,亦不敢再说什么,只是跪在地上,求夺罕放他们一条生路。


夺罕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,用刀抵着其中一个的脖颈,道:“你说,我为何要饶了你们?”


小侍卫慌张道:“造谣大人的...并..并非小人意愿,还请...大人饶了..饶了小人这条贱命!只要大人刀下留情,就是让小人...做大人的狗也毫无怨言。”


夺罕把刀架在他脖子上:“口说无凭,可有实据?”


“暂...暂且没有,”侍卫抖着声音回道,“但....我...我知道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逼迫我们造谣此事,否...否则,我..我们几个也不会活到今日。”


小侍卫连忙又补上一句:“我...我说的是都是实...实话。”


“你给我听好了,我向来讨厌诓骗的人,你方才说要我放你一条生路,就得拿出点实在的东西让我信服。”夺罕微微挑眉,凶狠的眼睛里竟浮现出温柔.


“那么,倘若你诓我,准备用什么赌?”


小侍卫抖着声音道:“一切...皆听方大人安排。”


“好,你方才说你的命贱,既如此,便用命来做赌注。”夺罕冷笑着继续说下去,“我杀过无数人,亦不差你一个。”而后,他旋即转动刀柄,刺破小侍卫的胸膛。


“方...方大人。”小侍卫睁大无辜的双眼,与夺罕相视,“你....你不是说....会...会放过我么?”


夺罕的眼睛依旧温柔,“可是你没有做到。”


“你诓我。”


夺罕仍旧是笑着,“汤乾自驻守黄泉关至今未回,张承谦早在不久之前就和几个文臣去西平港赈灾,至于那个苏鸣.....呵,前不久刚递交了回乡探亲的劄子,这会儿想必已在去的路上。而宫里,最有可能获取消息的,便只有他们三人。”他用余光看向其余几个,继续含笑说了下去,“可出事那日,他们根本不在宫中,亦不知道此事。况且那日,周边邻国侵袭大徵国土。所有将军皆被调去援助。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将军模样的人。”


那双眼睛,分明是温柔的,可待他靠近时,却能隐约感受到一股藏匿了许久的杀气迅速把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,好令他们再也喘不过气,无声无息的死在夺罕手下。此番情形,无不激起几个侍卫的求生欲望,其中就几个沉不住气的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趁机溜走。夺罕察觉后,亦不言语,连带着想要逃走的那一拨,直接一人一刀送他们上路。


待处理完这些琐碎的破事后,夺罕迅速翻墙入宫。


一切都还是原来的老样式,就连他所居住的地方,也依旧燃着灯。尽管如此,宫内的寒气仍没有减少半分,哪怕灯火通明,也终抵不上金城宫内的一支残烛。所谓的温暖,不过是那个人自我蒙骗的一种方式,夺罕永远不会明白,亦不想再明白。


方鉴明,你何必自欺欺人?夺罕兀自发笑,冷冰冰的在雪地里站了许久,直到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到近,他才不得不借着柱子的力翻上屋檐,小心伸出脑袋,好朝里边看上一眼。


“公....公爷,该到喝药的时辰了。”那小侍卫大抵是第一次服侍自家主子,做事中规中矩的,遇到这种罕见情况,竟不晓得变通。见里边未曾有响应,便也站在寝宫外不肯离去,只是怯怯的用拳头小心敲了几敲,“公...公爷,我...我进来了?”


“哎我说,小傻子,你别再敲了。”另一个路过的侍卫见到此番情形,不免蹙了蹙眉头。他接过小侍卫的药碗,叹了口气道,“他是不会出来的。自打咱小主子走后,公爷就一直把自己锁在里边,不分昼夜的翻看卷宗,处理政务,你再敲,也只是白费力气,再说他前几个时辰才刚喝了药.....”那少年仍旧是滔滔不绝的说着,还未说完,夺罕再也按捺不住自己,借着打开的窗子,一把翻进方鉴明的寝宫。


宫内灯火通明,夺罕却觉得异常的冷。寒冬腊月的季节,方鉴明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,手里握着卷宗,双眼却是微闭着的,像是刚入睡不久。夺罕轻走了过去,握住方鉴明的五指,在卷宗抽出之际,他分明能感受到一股湿热的液体自手心滴落在案前平铺的宣纸。


再摊开他的掌心,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赭红的伤痕。


这....这怎么可能?


“疼....”他低声喃喃,紧紧攥着夺罕的手。


那个字,像梦中呓语,亦像是刻意的试探。


“我是谁?”他抛出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。


“.......”


看来,方鉴明是在试探他。


夺罕的心凉了半截。


他强行掰开他的五指,冷声道:“方鉴明,短短几日,你真的连我都认不出了?”


“认不出我了?”行刑那日,他也是这般语气。木着一张脸,在众目睽睽之下,踏上层层台阶。


这是每个罪犯的必经之路,没有谁能逃的过。


而那个人和他的距离,不过也就隔了几层台阶。


“倘若,我不挡那一剑该多好,这样,死的人就是你了。”


“我倒希望,死的人,会是你。”


他张开青紫的嘴唇,含恨重复一句话。


“动手。”


   动手。


   动手。


   动手。


他只想要他活。


他不知,自踏上第一步台阶,他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,都足以迅速击穿他的心脏。


方鉴明的唇几乎没有任何血色。


“卓英,我赌你,活下去。”


“活下去。”


方鉴明猛然睁开发红的眼睛,恰巧撞见夺罕脱下沾了血的外袍,披在自己的肩头。心头猛然一颤,他扯下夺罕的外袍,起身便想离开。


夺罕挡住方鉴明的去路,“义父。”


“你本不该来此地,触犯霁风馆的规矩,按理该罚。”方鉴明用余光扫了眼那件沾血的外袍,“昭明宫,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。”


“看样子,义父是害怕了,”夺罕小心挪动脚步,像捧珍宝一般,小心抬起方鉴明的脸,“可无论如何,今晚,我是不会走的。”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。


从来没有这么近过。


方鉴明的耳根顿时红了。


他眼睑微垂,板着脸训斥:“心太软,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
夺罕装作耳聋,“你手上的伤,是怎么回事?”


“与你无关。”他漫不经心的甩给他一个答案。


“可若真是那样,站在这里的恐怕只是我的魂魄了。”夺罕捉住他的手腕,迅速凑到耳旁:“我问你,倘若这一步没有成功,你会不会死?”


他的气息均匀的吐在方鉴明垂下来的发丝,他的心开始止不住的狂跳。


方鉴明挣开他的手,往后退了一步。他轻轻挑起唇角边的旧刀痕,“卓英,我从未失算过。”


“我从不会让我的人轻易死在太子党羽的手里,即使是你,也不可以。”


夺罕步步紧逼,“你呢,我是说,你为自己留后路了么?”


“我不会错,”方鉴明的脸上毫无任何波澜,“亦不会踏错。”他忍着痛,艰难的吐出那句烫嘴的话,“卓英,把我忘了。”


“把我忘了。”


“不可能了。”夺罕圈住他的腰,轻飘飘的从齿中蹦出几字,“这辈子,不可能了。”他贴在他的面颊,迫切的吸取渴了许久的,熟悉的味道。


他极力压制自己,急促的吐出憋了许久的话语,“方鉴明,我忘不掉你了。”


“我再也忘不掉你了。”夺罕闭上眼睛,俯身压住方鉴明的唇,“我爱你。”


  鉴明,我爱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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